开年以来,美债收益率的上升,已经引发了金融市场的普遍焦虑情绪,不过对于美国新任财长耶伦而言,却还远没有到值得苦恼的时候,因为美国财政部用以衡量债务成本的指标,事实上却正朝着相反方向行进。
在2020年,美国国债的利息支出下降至3450亿美元,或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6%,其有望在2021年进一步缩小——尽管眼下,美国政府推出的抗役财政新政措施,以及债市遭遇的抛售潮,都已导致10年期美债收益率触及一年多新高。
那是因为,美国政府正将其几年或几十年前发行的债券进行展期,而历史时期的举债成本却要远高于今日。根据研究机构内部测算,要扭转这种趋势,推动美国政府融资成分重新上升,将需要各期限国债收益率平均而言达到2.5%左右(远高于现在的水平)。但即使到了那时,美国的偿债成本也将相比最近时期轻松降低。
上述状况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在刚刚通过了1.9万亿美元疫情纾困法案后,拜登政府还有余力去规划进一步支出数万亿美元来帮助修复基础设施,并推动制造业复兴,而并不止担心因此需要进一步借入大笔资金导致联邦财政更加债台高筑的状况。同样,美国财政部长耶伦似乎对政府债券收益率的上升也丝毫不为所动。她此前表示,国债收益率并不在“令人烦恼的区域”。
但无论如何,应对新冠疫情的公共支出已经使美国债务增至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最高水平,并且新的举债成本也在攀升。截至周二下午3点,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为1.61%,相比去年11月水平上涨一倍,因疫苗接种促使消费者支出反弹,使得人们对经济增长和通胀预期提高。
即便如此,耶伦却仍然表示,利息支出规模才是衡量政府支出空间的最佳指引。她周日对媒体表示,美国政府债务利息支出占经济的比例“并不高于2007年的水平”,尽管目前的国债规模是当时的两倍多。
布鲁金斯学会哈钦斯财政与货币政策中心主任David Wessel表示,虽然以耶伦所青睐的指标来看,美国联邦债务问题还不至于引发太多困扰,但这并不意味着未来没有潜在的问题。因为,或迟或早,美国的偿债成本可能会再次开始上升。好在,国会预算办公室(CBO)预计这种情况在2025年之前不会发生。届时利息占GDP的比例料将在1.1%见底,是至少自1960年代初以来的最低水平。
该预测是基于10年期美国国债的利率每年稳步上升约20个基点的假设,从2020年的0.9%上升到2023年的1.5%而制定的。然而仅在过去几周,该收益率就飙升了约70个基点。CBO过去十年来一直高估了利率水平,但这次却可能低估。
高盛分析师在3月10日的报告中也预测,10年期国债收益率到今年底将升至1.9%,到2024年将攀升至2.4%。但高盛经济学家Laura Nicolae和Ronnie Walker在3月10日的报告中写道,即便如此,“偿债成本也将在正常历史波动区间范围内”。
然而,布鲁金斯学会的Wessel则表示,政府债务“多少才是太多”这个问题的不确定性,是拜登政府至少部分将通过增加收入而非举债来筹措未来政府支出财源的一个很好理由。此后在下一个法案中加入一些增税措施,即使它们不会立即产生影响,可能也是谨慎之举。此举将是给市场一点安慰,表明美国政府不会增加过多的债务。
为了支付疫情纾困支出,,美国政府去年预算赤字接近GDP的16%,是和平时期的创纪录水平。随着拜登实施更多刺激。对经济更快增长以及随之而来更高通胀的预期,促使债券收益率大涨,并让固定收益投资者损失惨重。彭博-巴克莱美债综合指数今年以来下跌了3.4%。
尽管市场对通胀感到担忧,但官员们更加关注疫情所带来的挥之不去的疲软点,尤其是与一年前相比,全美就业人口减少仍超过900万。这是政策的驱动力所在。
周二开始为期两天会议的美联储表示,不会在短期内提高利率或减码购债。拜登和耶伦之前都表示,当前风险与其说在花钱太多,不如说在花钱太少。
尽管美国比大多数国家负债更多,但在疫情大流行期间,全世界都制定类似的政策。七国集团(G7)政府于2020年净举债7万亿美元。根据研究分析结果,在目前的低利率下,在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G7国家偿还所有债务的成本实际上为负。
分析师因此总结称,美国政府继续拥有强大的举债能力,市场对财政赤字进一步扩大所施加的限制,更可能出现在新兴市场国家和其他一些国家,但不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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